电影《东极岛》历时6年筹备、7个月拍摄,无论是造巨轮、建渔村,还是挑战世界级难度的水下实拍与海洋特效,《东极岛》以“堪比三部电影的体量与技术标准”,打造出一部前所未见的电影。
影片导演费振翔回望整个拍摄历程,感慨《东极岛》得以呈现,是“天时地利人和”的结果。他表示,从第1稿剧本,到最终开机时的“第17.5稿”,仅仅看20多摞厚厚的历史资料,就看了两个多月。
到了拍摄阶段,剧组在东极岛搭建了真实渔村。费振翔回忆起第一次登岛勘景的感受:“当时我坚持在岛上实拍,只有它,才属于这部电影。我想起了诺兰坚持选择在真实发生地拍摄《敦刻尔克》,这是一种力量,无法形容。”
在他看来,这次创作,不仅是一次体力与意志的极限挑战,更是一次深入骨血的情感共鸣,中国人骨子里的血性、善良与担当,是一种不需修饰、无需言说的民族本能,穿越83年,依然滚烫。
在电影终于与观众见面之际,费振翔表示:“真正的‘人和’,是观众走进影院,与我们一起分享这段历史。”
战争背景下的
人道主义救援更弥足珍贵
“在战争阴云笼罩的年代,中国人自发的人道主义救援,更显弥足珍贵。”谈及拍摄《东极岛》的初心,费振翔的话语质朴而坚定。当他第一次了解到里斯本丸事件时,便被深深触动——在自身命运未卜的乱世,东极岛渔民恪守“海上遇难者必救”的祖训,冒着生命危险为1800多名英军战俘打开生路。
在费振翔看来,渔民们长期被日军控制,习惯了压抑求生,但当1800条生命摆在面前时,他们选择了挺身而出。这种在生死关头的觉醒,不是一时冲动,而是中华民族“危难时刻有担当”的本能反应。“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叫‘国际主义’,但知道‘见死不救,对不起良心’。”
为了让这段历史在银幕上“活”起来,费振翔将“真实”二字贯穿创作始终。筹备期间,他埋首于20多摞厚厚的历史资料中,用两个多月时间梳理细节:这1800多名英军是哪个兵团的,日军都拿了什么物资,美军打了几发鱼雷,第几发击中,是第几分钟击中的,去救人的一共多少人,最大的几岁,最小的几岁……都需要全部了解清楚。费振翔说,这段发生在一天内的事件信息量极大,唯有把时间轴和细节打磨精准,才能让观众相信历史的温度。
看完这些资料,费振翔感觉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。然后就跟着编剧一起调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,核心始终围绕“视角”二字。“我们不改变事件本身,只聚焦渔民的内心世界。”他解释道,选择从渔民视角切入,是因为他们的救援并非刻意的“英雄主义”,而是“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”,既是对生命的尊重,也是对自身的期许。这种朴素的信念,在战争背景下升华为震撼人心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。
“我们是按照0.5稿算一稿计算,最后到17.5稿,才最终敲定。”他说。
拍戏着急到脚抓地
每天回家袜子是湿透的
拍摄过程中的挑战,远超想象。水下戏份是最大的难关——演员需要在威亚辅助下完成表演,静态闭气时间要达到3-4分钟。吴磊初下水时闭气仅40多秒,朱一龙虽有潜水经验,最初也只能坚持1分钟左右。但经过长期训练,两人都突破了身体极限。“我自己试过,不到40秒就心跳如鼓,他们的坚持让我敬佩。”费振翔回忆,水下拍摄时,导演与演员只能靠手势沟通,机器调度稍有偏差就需重新来过,“每天拍完戏,我的袜子都湿透了,因为急得一直脚抓地。”但看着监视器里演员们在水中挣扎却坚定的眼神,他知道:“这种真实的张力,是任何特效都替代不了的。”
造型设计同样为“真实”服务。当朱一龙、吴磊以黝黑的皮肤、粗糙的质感出现在镜头前时,连剧组人员都差点认不出——有人对着朱一龙问“这是哪位演员”,有人觉得吴磊像“岛上土生土长的野孩子”。“造型成功的标准,就是让他们‘消失’在角色里。”费振翔说,这种“不像明星像渔民”的状态,恰恰是对角色最好的诠释。
影片中,阿赑与阿荡的兄弟关系令人印象深刻。他们并非传统意义上“兄友弟恭”的范本,却有着中国人最熟悉的情感表达,阿赑默默为阿荡扛起生活的重担,把苦累藏在心里,只愿弟弟能过得更好。
“这像极了中国式的兄弟情,不善言辞却情深似海。”费振翔说,这种“藏在骨子里的温柔”,正是民族性格的生动写照,无需刻意修饰,便足以打动人心。
在真实的地方还原真实历史,才更有意义
“只有东极岛,才能拍《东极岛》。”这句话,费振翔重复了多次。他第一次登岛是在开拍前将近两年的时候,想去看看真实的发生地到底是什么样子,而且得带着主创去感受一下,哪怕去吹吹风,闭着眼睛嗅一嗅,感受当时在海面上到底发生什么事。
登岛勘景时,船开到里斯本丸沉没的海域旁,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击中。船开到那片海域,左右偏差不到10米,费振翔仿佛能听见水下的故事。他在心中默默许愿:“你们在这安息,我带着团队来拍《东极岛》,是你们的故事,希望这部电影能够顺利。”
正是这份对历史的敬畏,让费振翔坚持在东极岛原址实景搭建渔村。当他和摄影师穿过杂草、越过水坝,在山坳里看到那个三面环海的村落时,夕阳下飞过的白鸟,瞬间让他“看清了电影该有的样子”。“就像诺兰坚持在敦刻尔克实景拍摄一样,真实的土地能赋予作品灵魂。”他说,尽管往岛上运输物资、搭建场景困难重重,但当剧组最终在原址复原出当年的渔村时,所有人都明白:“这份‘费力不讨好’,值!”
“只有东极岛,才能让我拍《东极岛》,这是一种力量,无法形容。我们最终做到了,我很开心。”费振翔说。